第(2/3)页 可是我的的确确是一个很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。给朱丽珍的弟弟辅导做为一笔交易,我本身就鄙视自己,现在,再要我打电话求助,我确实无法启齿。 然而,我能看着齐正哲这么痛苦吗?不说两千块钱的罚单交不交得起,单就这种憋屈齐正哲也受不住。 而瘦子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。甚至,若是齐正哲一狠心把罚单交了,两个部门也答应给齐正哲发放经营许可证和卫生许可证(想想也不可能),瘦子也还会想出各种办法来对付我们。 比如,他可以从城管的角度想办法。 又比如,他可以让混社会的人来找我们麻烦。 他绝对可以做到。 瘦子对付哥的那份执拗我可是切身感受到了的。 要对付瘦子,就要击中他的软肋。当年若不是一个雷劈死了他的父亲,我和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。 为什么王主任会说朱主任的一个电话就够了呢?朱丽珍父亲的电话当然是打给阳江县相关领导的,比如打给工商局的局长或卫生局的局长,两张罚单就可以免了,说不定收缴的东西也会悉数奉还。 城管那方面打个电话给建设局局长也就没事。 这么说,瘦子的软肋就是这些上层领导。 对——我突然想到——直接找这些领导去! 我有点小兴奋。假设找这些领导真解决了齐正哲的大麻烦,我的心情该有多舒畅。 但是我没有把找领导的想法告诉齐正哲,我打算一个人去。我要给齐正哲一点惊喜。我想象齐正哲那喜出望外的模样,就忍不住想笑。 “嗳,我说郝珺琪,你不会太没心没肺吧,一副偷着乐的样子。”齐正哲忍不住批评我。 “啊,”我收回自己的遐想,“我哪有啊?我不在想办法吗?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。” “不用想了。也没办法可想。你还是去休息吧。中午你不都要睡一会吗?” “好,”我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,再匆忙都要到床上躺个十分钟,“正哲哥你别急,办法是人想的。一定有办法的。” “你去睡吧。”齐正哲真的已经绝望。 我心里想:对不起了,正哲哥。你先这么痛苦一段时间吧。保不住几个小时之后,一切就都搞定了。那个时候,你会笑开了花。 人都是这样,只有悲痛过,才更能感受到什么是快乐。 所以,那个中午,说起来在床上躺了近一个小时,可是我怎么都睡不着。实在是因自己的策略兴奋过头了。 下午我稍稍提前去了局里,向我的科室主任请了假,便去实施自己的策略。 我先去的是工商局。工商局在阳江河西侧,坐落在阳江大桥桥头。阳江人通常把那块区域直呼河西。从民政局到工商局,走大路要绕一个大弯,沿后马路走几百米,左拐经过政府大院,再前行两百米便到了阳江桥,过阳江桥便到了工商局。 走小路则少近三分之一的路程。说是小路,实际上是一个小弄堂,阳江一小就在这个小弄堂附近。 我走小路去工商局。 一上阳江桥,远远地看见工商局大楼,我的心跳便加快了。 这可是我第一次去见这么大的领导。也是第一次去求人办事。不不,这不是求人办事,这是申诉,或者说,是去说理。我在心里头安慰自己。 进到工商局大厅,问询工作人员,局长办公室在三楼。 到三楼,到局长办公室门口,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嗓子眼,几次举手敲门又把手放下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