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而在祭坛上,赤焰可汗跪在那里,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胸口。 那颗厄运之种,正嵌在他心口的位置,像一颗黑色的心脏,一下一下跳动。每跳一次,就有一圈黑雾扩散开来,所过之处,草木枯萎,土地变黑。 “父汗!”赫兰银灯冲过去。 “别过来!”赤焰可汗吼出来,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,“种子……要炸了……我控制不住……” 他抬起头,脸上全是青黑色的血管,眼睛一只黑一只红,表情痛苦到扭曲。 “银灯……我的女儿……”他伸出颤抖的手,“杀了我……快!” 赫兰银灯僵在原地:“不……不行……” “必须行!”赤焰可汗咆哮,嘴里涌出黑血,“谢无咎死了……种子失去控制……最多一炷香就会爆炸!到时候……整个王庭……所有人……都得死!” 他看向沈砚,眼神里满是哀求:“小子……我知道你……杀了我……用你的力量……净化种子……这是唯一的机会……” 沈砚咬牙。 他放下苏清晏,走上祭坛。 赤焰可汗看着他,忽然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:“当年……我欠你爹一条命……现在……还给他儿子……也算……圆满了……” 沈砚一愣:“你认识我爹?” “沈明德……那个傻书生……”赤焰可汗咳着血,“二十年前……他救过我……在陇西……我没忘……只是……没脸见他……” 他抓住沈砚的手,按在自己心口:“来……动手……” 沈砚闭上眼睛。 胸口的泪形印记再次亮起。但这次,他没有把力量用于攻击,而是—— 净化。 金色的光芒从他掌心涌出,注入赤焰可汗心口,包裹住那颗厄运之种。黑与金开始对抗,种子疯狂跳动,想要挣脱,但赤焰可汗用最后的意志死死压着它。 “快……”他额头青筋暴起,“我撑不住了……” 沈砚咬牙,将全部力量灌入! 金光大盛! 厄运之种发出尖锐的嘶鸣,表面开始出现裂纹!黑雾从裂纹里疯狂涌出,但立刻被金光净化!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十息。 十息后—— 噗。 一声轻响。 种子碎了。 化作无数黑色的粉末,被金光一卷,彻底消失。 赤焰可汗身体一软,倒在祭坛上。他心口的黑色迅速褪去,脸上的血管也渐渐恢复正常。但生命,也在飞速流逝。 “父汗!”赫兰银灯扑过来,抱住他。 赤焰可汗睁开眼睛,眼神清明了许多。他抬手,摸了摸女儿的脸。 “对不起……”他轻声说,“这些年……委屈你了……” “不委屈!”赫兰银灯哭得稀里哗啦,“父汗你别死……你还没看我当上大汗呢……” “你会的……”赤焰可汗笑了,“我的女儿……比所有男人都强……” 他转头看向沈砚,用最后的力气说:“草原……交给你了……善待我的族人……” 然后他的手垂下。 眼睛闭上。 呼吸停止。 赫兰银灯抱着父亲,号啕大哭。 沈砚退下祭坛,走到苏清晏身边。苏清晏靠着他,轻声说:“他最后……像个英雄。” “他一直是。”沈砚看着祭坛,“只是走错了路。” 这时,顾雪蓑忽然开口:“还没完。” 众人看向他。 老妖怪指着天空:“看。” 所有人抬头。 然后都愣住了。 天空中,那尊山河鼎的虚影并没有消失。 反而更清晰了。 鼎身缓缓转动,上面的纹路一条条亮起,最后在鼎腹中央,浮现出一个—— 锁孔。 形状很奇特,像一滴眼泪,又像一颗心。 而在锁孔周围,浮现出四个字: 众生之锁。 “这是……”沈砚喃喃道。 “山河鼎的终极秘密。”顾雪蓑说,“也是谢无咎真正的目标。他要的不是控制鼎,是打开这最后一把锁,成为鼎的‘唯一主人’。” 苏清晏脸色变了:“那现在锁孔出现,意味着……” “意味着锁快开了。”顾雪蓑看向沈砚,“而钥匙,就是你胸口那滴眼泪。” 沈砚下意识捂住心口。 泪形印记正在发烫,像在呼应天上的锁孔。 “我该怎么做?”他问。 “不知道。”顾雪蓑耸肩,“我的真话额度今天用完了,现在说的话可能是假的。比如我说你把钥匙插进去就行——你信吗?” 沈砚没说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