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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站在森海外，颤抖着握着匕首，看着魔方荧光彻底黯淡的小机器人B80，就如同她第一次在垃圾山上见到对方时的样子。

    它和图蓝一样，被神明游戏封禁能力的时间只有30秒，可哪怕时间结束，它们也没有反抗，而是任由她收割它们最后的生命值。

    【恭喜游客玩家载酒寻歌完成第一次恶魔游戏任务】

    刹那间，仿佛从一场噩梦中醒来。

    虞寻歌再次会拽回到桌边，荒烬依旧坐在她对面吃蜂蜜蛋糕，看到她回来，月熊本想笑着挥挥熊爪，但很快就收起了笑容，一脸担忧的看着学徒。

    学徒喜欢哭吗？

    大概是喜欢的，荒烬看到过无数次学徒哭鼻子的画面，创造奇迹时的泪水、被朋友背叛时的泪水，小时候在她办公室里看到那张写着《开启了一个时代的逐日时刻被终结，天胡豪七于荒烬中诞生！》旧报纸时哭得最大声。

    可她从没看过学徒如此安静的模样，她坐在那里怔怔地望着自己，仿佛从一场大醉中醒来，在努力回想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。

    某一刻，泪水打湿了对方黑色的眼眸，大概是都想起来了，她眉心紧蹙的闭上双眼，于是眼睫毛也被打湿。

    她的呼吸声都在颤抖，仿佛信念崩塌，仿佛做了什么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事。

    月熊走过去抱住学徒，后者躲了一下，这让荒烬猜到了什么，但她还是固执而强势的抱住学徒，让学徒将脸埋在自己毛茸茸的肚皮上。

    哪怕隔着厚厚的毛皮荒烬都感受到学徒滚烫的泪水，她尽可能轻松的问道：“恶魔游戏这么可怕吗？”

    埋在肚子上的脑袋摇了摇。

    它只是隐瞒了自己游戏已经开始的事，它只是以神明游戏的身份发布了几个任务，甚至还贴心的为她将任务难度降至最低，是她自己做出了所有选择。

    结局皆大欢喜，荒烬、逐日、图蓝、B80没有任何损失，而她每一次完成强制任务就能得到一个SSS级技能和大量经验，期间甚至还领悟了两个神明技！

    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做出了选择。

    她在“清醒时”做出选择完成任务的过程，将会是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摆脱的梦魇。

    恶魔游戏本就不靠结果来折磨玩家，玩家自己折磨自己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看似已经恢复平静的虞寻歌推开荒烬，她弯了弯嘴角，但笑不出来，于是也不再勉强，她将之前保护得很好的日记递给荒烬：“老师想去……”

    话说到一半，她才注意到日记本上有一张新的纸条。

    「替我向你的痛苦问好

    ——群山寻歌」

    一缕金色雷霆从虞寻歌的指尖蜿蜒向上爬向那张纸条，将其摧毁。

    她闭了闭眼，缓缓呼出一口气，她强行压下那些心情，都是假的，她问道：“老师要去吗？晚上6点的恶魔游戏可以让老师去。”

    荒烬没问学徒之后还要不要继续参加恶魔游戏，她只是和学徒约好晚上来拿日记的时间后，就目送学徒离开了，对方看上去想独自待一会儿。

    但让荒烬没想到的是，仅过去半分钟，学徒就撸起袖子怒气冲天杀意沸腾的回来了，她是来接日记本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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